这个端午节有喜有悲。喜的是儿子放暑假,在这天回到了家里;悲的是到东马鞍村吊唁去世的同事海昌。得到海昌去世的消息是在昨天的傍晚,办公室主任锋打来电话,告知我这个令人悲痛的消息。
海昌姓李,林州市河顺镇东马鞍村人,生于1965年,长我两岁,今年虚岁四十八,他英年早逝,令人扼腕叹息。海昌七八年前调入我们单位,和我做了同事,直到去年我调整工作岗位,之后和海昌再无见面。海昌是我二十八年工作经历中,唯一一个在退休前就去世的同事,闻之不能不令人感伤。海昌性格平和,待人和蔼,善于言谈,坐在一起跟你唠两个钟头那绝对没问题;海昌行伍出身,身材魁伟,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头,站在你的面前如小山一般;海昌虽然文凭不高,但他工作认真,干事勤勉,用一句林州话说叫“守摊”,是个老家院,每次从他办公室前经过,都能看到他的身影。
海昌原来在二楼办公,后来移到一楼,而我那段时间一直在三楼。不是一个科室,工作之间交流的并不多,只是每周开会学习才能坐到一个屋里,所以对他了解也不多,但海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每天的上班路上。海昌住在振林街的北段,我在南段,每天上班几乎一个点,所以我每天都能遇见他。不过这相遇不是严格的相遇,而是相向而行。我距离单位近,有时候徒步,有时候骑车,徒步自然慢,骑车我也不快,但每天上班时候海昌总会从后面超过我,你可以看到他骑车的身影。他骑一辆在林州市区不多见的28型加重自行车,双手握把,双脚猛蹬,车子如箭,从你面前飞驰而过,这时候你能感到他曾经的军人作风。
从安阳把孩子接回来,又赶到老家看了看父母,端午之节,为人子女,不得不尽孝道。看完父母,纠结着海昌的离去,一个人带了孩子,摸索着找到了东马鞍,这时候同事们早已返回。东马鞍是个地无三尺平的小山村,整个街道就没个直的,整个村里就没个可以停车的平处,只有卫生所门前还算宽敞点。从卫生所徒步向西,行百十米,来到海昌家的老院。一个三十年无人居住的老宅院,终老还回到这里,就像岁月用蜡笔画了一个圈。
小院里都是来帮忙的乡亲和他的自家人,海昌静静地躺在恒温棺里,花花绿绿塑料花围在他的周围,模糊的看不清他的容颜。这就是我的同事海昌吗?这就是你48年的归宿吗?狭小的棺材里怎么能容下你宽阔的身躯!音容笑貌宛在昨日,只是阴阳分割。躬身站立,向你三鞠躬,一路走好,海昌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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